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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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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入都市核心塔并非易事。

都市核心诺雅是整个都市运转的保障,它所所处的大楼自然处于重重保护之中——坚固的特种水泥墙壁,完善的保卫队伍,蓄势待发的机械防御系统。只要拥有网络,诺雅根本不会同任何人见面……

所以都市核心塔又有一个特别的外号:圣域。它就像圣域一样,缥缈而难以接近。要进入都市核心塔,而且还是进入进行实习,这肯定不会被允许,所以伊尔是使用了另外的方式去接近——通过《协助都市核心工作条例》。

根据都市的相关条例,都市居民有责任和义务配合都市核心的工作。但一般诺雅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所以市民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提出建议,看看都市核心诺雅是否采纳。这样的建议自然数不胜数,但99.9999%都会被诺雅一眼略过,因为诺雅判断那些建议毫无意义。但伊尔的建议显然被诺雅看中了。

而出于保密的目的,所有的协助工作就必须在都市核心塔内进行。

即使已成事实,神无依然对于伊尔的想法感到惊讶:“你提出的建议正符合诺雅的心意,这真是难得……”

“多谢夸奖。”

“但我必须提醒你一下。”神无耸耸肩,“要拿到学分,我们的工作是要被评估的,而且还是被诺雅评估。而绝对公平的诺雅,是不会被糊弄的。我们真的能够胜任修复程序的工作?”

神无这话的意思是,要是没把握,咱们就换一个实习项目。

不过这话神无肯定私下就和伊尔商量过了。所以这时候神无再说一遍,主要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唐依灵顿时也回过味来:“而且不对呀,如果只是修改程序,那么由诺雅自己动手不就好了?凭借诺雅的计算能力,它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协助。除非……”

“除非它无法直接接触到基因侧写程序。”

伊尔点了点头。

“这就涉及到了诺雅的弱点……它必须遵守都市现有的规则。”

“什么意思?”夏鵺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在诺雅的管理下,都市通过了一个法律,内容是:禁止进行基因检测,保证基因隐私。那么我们那绝对公正的诺雅就不会再碰触储存了基因数据的数据库。这是很早以前的法律,但在没有合理的理由之前,已经写入的法律是不会被诺雅自己取消的。于是诺雅陷入了它自己的逻辑困境,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改善基因侧写技术。”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的帮忙!”夏鵺立刻懂了,“什么呀,原来是这么回事,诺雅真是太不小心了,还会把自己绕进去……”

“也不算是绕进去。”罪恋帮都市核心说话了,“或许当时的都市核心诺雅认为饕餮市根本用不上基因侧写技术了。你看,时代总是在发展,总会有更先进的技术出现。而作为拥有智能的程序,诺雅几乎是永生的……它可能不在乎等待,等个几十年上百年,过去的技术早就换了好几代。”

“哦~~~~?”

唐依灵眯起了眼睛。她再次敏锐发现了新的问题——既然诺雅不在乎等待,为什么又允许别人修复程序漏洞了呢?

黑板旁的神无大概是看透了唐依灵的心思,双手环抱开口说道:“虽然伊尔已经告诉过我了,不过具体原因我打算在晚上聚餐的时候说明……”

结果夏鵺立刻眼巴巴看着神无,那表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部长你就先说一下好不好!

这确实是好奇心旺盛的夏鵺会做出的事情。

而一旁的唐依灵罕见地站在了夏鵺这边:“部长,不要叼我们胃口了吧~”

“这个……”

神无看了一眼伊尔,结果伊尔没忍住笑出声来:“部长,看来大家都是心急的人呢。”

“真拿你们没办法。”神无叹了口气,“现在就告诉你们,才是真正把你们的好奇心全部都调动起来了呢……特别是你,夏鵺!”

“哎!?我,我怎么了?”

夏鵺惊慌地看了一眼伊尔。

“没事,只是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侦探,所以部长很担心你。”

“放心吧部长!我不会乱跑的!”夏鵺的脑回路真是奇怪,一会迟缓一会灵活,这会她脑回路一定运转地非常快速,因为她下意识就应道:“所以是什么案子?”

“哇,居然是案件。”

意识到夏鵺的分析没错,唐依灵有些吃惊。可是她再次看了眼室内,神无正笑着点头,伊尔低头看着手机,而女仆罪恋一丝不苟地静静站立在伊尔身边……其他三人完全没有任何表态,所以另外三人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唐依灵眯起了眼睛:“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什么案件,让诺雅把修补基因侧写程序漏洞提上了议程?”

伊尔想了想,最后抬起手,手指朝前指了指。

伊尔身后的女仆罪恋立刻会意,把早已准备好的报纸的复印件,分别递给了夏鵺和唐依灵。

结果这份报纸是去年的报纸。上面的新闻还是在夏鵺转学前发生的。这则新闻实际上夏鵺也略有所闻,因为当时这起案件确实非常奇怪,在当时也是轰动了整个都市。只是后来因为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这起案件逐渐失去了足够的关注。

不过神无其实一直在默默留意这起案件的走向:“卡迪斯乐园就要重新开放了。而这起曾经发生在卡迪斯乐园中的莫名谋杀……也再次重回人们的视线之中了。”

随着这起案件再度回到人们的视线中,都市核心对破案的需求也相应提升了。显然都市核心是想利用基因侧写技术找出突破口,迅速把这起尘封已久的案件解决。协助破案,这原本就是都市核心诺雅的责任。

夏鵺没有听到神无的评价,因为她此刻正快速浏览报纸。

报纸上的内容并不复杂,简单说就是:去年的3月15日,卡迪斯乐园中,一位大学老师死在了乐园的城堡之中,而且现场明显死于谋杀。但这起案件的焦点在于……死者身上出现了不该有的纹身。

“啊,确实。”唐依灵也看着报纸,“作为大学老师,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去纹身吧……所以这是……”

“是的。”神无没有反驳,“根据调查死者并没有纹身的习惯。所以是死者在被谋杀后……被凶手纹出了这副图画。”

神无已经走到了夏鵺边上,和夏鵺一同看向了报纸。

在报纸上,死者趴在地上,上半身的衣物早已消失不见。而死者的背上,则画着一幅很出名的油画作品。如果夏鵺没记错,那就是美术老师在课堂上浓墨重彩讲述了近半小时的油画作品,它的名字就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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