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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奇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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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你本事大,你是你爸的球球娃!我女哇呆不成了,我还有我儿呢!我儿不行了,我还有我女呢!再不行了,我还可以这儿呆两天,那儿呆两天,他一天少见面多惜钱!人老咧还能活多少年嘛!我还能这么两边混,混不下么几年吗?等老咧死咧,他家一埋就也完咧!你看你沃老嗅种一个,儿厌女嫌的,看你到时候咋办!就当你能行能走能挣钱的时候,你不怕!你垯一天病咧,看你掌咋弄家?……”母亲脸白了,嘴歪了,恨恨的骂。

“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钱还愁人给倒不下一口水,做不了一顿饭?操的你的沃心些!说不定到时候,我比你还吃的好!睡的稳!等老咧死呵,他没人管了,就给腿上绑两个蒸馍叫狗拉了!死了不就是一个空皮囊嘛!只要他家不嫌人笑欢!”父亲咬牙切齿,恨意满脸满目,似乎我和玉立真的做了那样天杀地剐的恶事!我端着饭碗,心里堵极了。

“你死咧,沃腿上的蒸馍看谁给你绑家!还不得要我儿呢!”母亲嬉笑着说。

看着不知深浅的母亲,我真想吼一声:“你是没长眼,还是没长心!看不着我爸着气了,一天没事总胡说的啥呢!”恐惧让我不敢肆意妄为。

“没人绑蒸馍,狗就不拉咧?狗不拉咧,就让它腐烂去!反正我死咧,也无所谓了,谁嫌嗅了,谁埋了,或者让狗拉了!用不着你儿!你再包拿你儿欺人咧!谁没见过碟碟大个天,马勺长到树上咧,还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不成!……”父亲怒目相睁,高声大吼。

厨房实在呆不下去了,我顾不得秋后算账的风险,不得不端着碗快速走了,心里吼:“爱吵,吵去!”

玉立的空碗放在了窗台上,人早已不见了。黑暗中,我端着碗,不知所以!去哪里?哪里才是我平静安宁的去处?寒风阵阵,槡树枝发出‘呲啦,呲啦’的响声,站在槡树下,抬头看看天空,月色朦胧,深邃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弯月,星星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是那么的平和与宁静,没有争吵,没有指责,没有让人窒息的空气。它们就像是和平的使者,能化解我心中的戾气,给我带来力量与和平静,又像是我多年的知心朋友,总能倾听我内心的悲伤与沮丧,靠着槡树,我心静如水,有一种无言的感受在体内涌动:

恍离俗世去,吵声何关已

星星是朋友,月亮为知已

心静如止水,夜色是护卫

抬头数朋友,低头惜月意。

“慧娟,慧娟,饭吃完咧么?”母亲的喊声,把我从天马行空的冥想状态中唤了回来。

“吃完了!”我远远答应母亲,知道自己短暂的平静结束了。

“吃完了,咋不把碗端进来,光知道个耍!”母亲歪着头,站在厨房门口瞪着我一步步走来:“我给咱洗锅,你叫玉立连你给咱抬一桶水去!看明个来客咧,你二婆家又开门晚了,咱啥可收拾不清咧!”

“玉立没到!我也知不道沃去了垯垯。”我放下碗,只见父亲低个头坐在灶台下一声不吭。

“那你先给咱绞水去,我一时洗完锅就来了!今个儿锅简单。”母亲走进厨房,手伸进了锅里,冲着我急急的说。

“嗨!这人咋还是个这些!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呢么,看人还能把你的沃啥看去咧!大过年的,人都图个人气呢么,你连这人处好咧,看暗么处,你有个啥事,还不是能寻呵人给你帮忙呢!学么个人就训咧,将来万一有个啥事,谁还管你家!……”踏进二婆家头门,我远远听见二婆正愤愤不平的数说着谁。

“操你的沃心些,人啥时候能用上咱这些滥农民嘛!你也再包说人咋来咋来的,你也没看咱沃人,把人么一点地方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想出个门都不容易!放谁也不高兴!……”二姑正端着碗坐在厨房门口歪着头,不以为然的反驳。

“二爷,你吃咧?”头门口二爷手里拿着长烟杆,蹲在地上,‘吧吧’的抽着,像个门神一样,千年不变的姿势。

“奥咦!爷吃咧!”二爷笑眯眯的答应,永恒不变的声调。黑暗中,长烟斗上的火星一熄一亮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有人顺手牵羊,把人的东西就给拿跑咧!人叫你把电视看咧,你再偷人的东西,你说这成了啥事了嘛!还总嫌人不给开门!……”二姑满脸的不屑。电视?电视是什么?我不明白二姑和二婆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

“姑,你也才喝汤呢!”

“奥!姑,喝汤呢,你家饭吃咧么?”

“吃咧!”我回答完二姑,又问候:“二婆,洗锅呢!”

“奥,婆洗锅呢!你妈可叫你来绞水来咧?大过年的,你妈忙啥呢?就说平时忙,叫娃绞水呢,大过年的,还叫娃绞水呢!婆给你说:‘你给她你妈不绞,你就说我二婆说咧,过年骡子马都歇呵咧,我也过年呢,光叫我绞水呢!’”二婆站在案边笑呵呵的说:“慧娟嫚的,不大个人,成天给她妈绞水,提水的,你妈一天福大很!”

“我妈一时就来咧!她叫我先来!害怕迟了影响你家休息!”我边说边向井里下着桶。

“大过年的,谁还没休息够啊?人现在都寻着看电视呢!谁还休息呢!”二姑笑眯眯的大声说着:“看nia慧娟乖的,给她妈圆脸气圆的好不好!”

“慧娟沃在行很,十岁个人!个子没井桩高,缺(瘦)的,回来了总是拆柴饮炕,绞水,抬水的,娃星期天了再把一屋的人衣裳一洗。哎,不当的,连过去那童养媳都不如!……”二婆笑呵呵,慢悠悠的说着,眼睛看着我一点点从井里绞上了水。

“就说谁给谁圆脸气呢?任个谁家还有童养媳呢?……”母亲走近了:“她姑,你也才正吃呢!”

“奥,我吃的慢!”

“二婶,你的锅可介洗清白咧?”母亲笑呵呵给二婆打招呼。

“呵呵!清白咧!艳品沃有她妈这个老丫鬟呢,总不急么!吃个饭呵总么说厅堂麻利的,磨齿齿,磨齿齿!没见个麻利劲。”二婆一脸的不高兴:“就不如我大女,老大那在屋长着,一天给她妈做这做沃的,当个大人一样的使唤呢!谁就像这个,饭,她妈一做,锅,她妈一洗!一天懒婆娘借娃呢,想睡觉了,把娃一抱,想逛咧,把娃给她妈怀里一塞!……”二姑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厨房里的二婆,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婶再包说咧!她姑命好么!Nia她姑可有你这她能行妈呢么,谁有靠山谁不想靠?我也想找个亲妈给我把沃活做嘎,可惜咱没沃命么!上坡我妈死的早,亲妈人离的远,心离的更远!劫劫粱梁中,没有个贴心帮忙的!……”

“我就给nia艳品适呵的!就是给nia娘母们当丫鬟的命!……”二婆撇着嘴,话越来越难听了,二姑的头低了下去,筷子一动不动。

“二婶,沃亲娘母们么,你不高兴咧,就不做咧,睡到炕歇嘎!想做了再做么,你可管她娘们吃不吃的事呢。……”母亲急急打断二婆的话,笑呵呵的说。

“看沃就能行嘛!一时娃哭,女婿喊的,沃日子就能过嘛!”二婆打断母亲的话脱口而出。

“看看看!你还是心疼nia娘儿们,你再心疼就包说咧!尽自己的力量做,实在不行就歇嘎!自家屋呢么,脏嘎乱嘎可怕啥呢!……”母亲笑呵呵的劝说二婆。

“包说咧,包说咧!慧娟,你知道咱税务所买电视咧?”二姑突然打断母亲,笑呵呵的问。

“啥?税务所有电视咧?我咋知不道呢?啥时候的事?”母亲惊讶极了。我提着水桶放在院子中央,好奇极了。

“看看看!你咋连我一样,消息咋这么闭塞的!Nia说年时冬天就有咧!就是年前这个冬天!”二姑看着母亲一脸的嘲笑。

“得是?哪咋没见人把电视端出来放些!”

“嗨!看你说的!紧藏都来不及咧,还给你端出来放!沃连看电影一样,还包说别的堡子,就是咱东西两个堡子的人,看沃税务所沟子大的雾一坨地方,能容几个人,包说两个堡子的人,就是咱七、八队的人都站的满满的!影响人的正常休息连工作呢!”

“奥!”母亲大梦初醒。

“你知道税务所从啥时候不要人从他家哇接水咧?”二姑问母亲,二婆做完了厨房里所有的活,端来了两把椅子,给母亲了一把,自己坐了一个。

“税务所里有自来水时间也不长!也就一年半左右的时间,那刚有自来水的时候,还叫着叫着,叫咱这人从他家哇接水呢!不让接水也就是这半年或者说多半年的时间!咋?你说不让接水咋?”

“看你迷糊的!我才不是给你说咧,税务所年时个冬天有电视咧!这是咱沃人看见的时候说的,说不定,人有电视的时间比这个更早!为啥不让人接水咧?这还想不明白!就是怕咱这人看见电视!人放得几个人冬天家坐到房子里面看看电视多暖和的嘛!可为啥要把电视弄到沃光场场,自己受冻看电视呢!”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当nia是嫌接水的人太多咧,把他家的院子给洒湿咧!”

“嗯!沃也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电视的问题。”

“哎!拿个公家,把么个滥怂电视还当咧宝咧!不给看就不看么咧么,谁还惜钱看嘛!至于嘛!”母亲一脸的嫌弃。

“你不惜钱,可有的是人惜钱!有些知道的娃娃伙们一天总围着nia税务所的院子转呢,还有些瞎娃,嫌人不给开门,拿石头给人院子撇,砸人门!把税务所的人一天整的没办法!”

“谁叫他家么吝啬的,把电视看嘎可把啥看去咧!你嫌人影响你的正常工作休息了,你按你的点关电视,大家能理解么!何必可要么做事呢?税务所沃也是咱这的政府机关呢,给咱这老百姓谋个福利可咋咧些!还不给人看,自己一天偷墙摸墙的的看,看沃可有个啥意思嘛!”母亲一脸的鄙视

“耶耶耶!看把你说的觉悟高的么!你再是税务所所长些,么说还有用呢!拿我跟着也享个福。”二姑笑呵呵不以为然的说。

“我再是税务所所长,我绝对敞开大门叫咱这些老百姓看呢!毛主席说过:‘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税务所的这种做法是脱离群众!是毛主席说的本位主义!我是所长绝对不那么做!”母亲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我内心一惊。

“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二姑一脸的不屑:“这也是毛主席说过的话!你现在看村上的哪一个干部是诚心为人民群众服务的?都是借着为人民服务的名,连吃带拿的!谁是人民的勤务员?一个个连爷一样,头仰的比高还高!咱这人想求nia划个桩子、接个电啥的,没看人一天球尔呲尔的!你看再是村长家或者是书记家有个啥事,满堡子的人一个比一个跑的快,都想给人帮忙去,行情去!你还当是你家我三哥那当村上领导的时候!那日子早过去咧!那时候的领导才是真正的勤务员!不说是勤务员吧,也确实是给咱这人实心实意的办事呢!那时候人心还都齐很,只要说一声弄啥,你看,都来咧!任个人都一个个忙着寻挣钱的路子呢,谁有本事只要把事办咧就行了,你送十个鸡蛋能办事,我送十五个比你还办的快,办的好!村上干部的嗅毛病都是咱这些人给惯起来的!话说回来,你不惯,nai有人惯呢,你不惯,你包办事么!或者你办的慢点,多跑两回路,多听两句呲哒!没办法,任个世事就成咧这样子咧!你还当是咱那过去的样子?当是文革的那个时候?现在早就不是咧!……”

“不是啥嘛!任个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一天吃的是三顿饭!艳品沃一天跟着广占学得是歪门邪道的路子,任个人咋?我看任个人好的很,都变勤进咧!比过去那一天两手一操晒太阳怕强多咧!”二婆不满的瞅着二姑,鄙夷的说:“任个人都忙着寻挣钱的路数呢,沃村干部就不挣钱养家咧?光为你家服务咧?人给你家帮忙咧,少给人些东西沃是应该的!咱对门适户的,一天也你给我送些吃的,我给你送些吃的!沃就是邻里间的情份!一天再学得么生份的咧!啥都是向钱看!广占一说就是钱钱钱的!世上就光他当咧个外交!……”

二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了,脸色由红变白,不停的“哼”着,直至厉声吼:“妈!你在知不道了,就包说咧!你说的连我家说的不一样!”

“慧娟,你掌听,我再一说话,nia艳品连广占就说我连他家说的不是一个事!我总说错着呢!任个屋出咧新圣人咧!广占当咧个纺织厂的外交,一天走南闯北的,见的世面多咧!放个屁,nia一家子都说对着呢!咱任个老咧,在人眼里都不中用咧!说呵啥都是错的!”二婆怒了冲着母亲说。

“Nia她叔一天给咱挣钱呢,你管他说啥说啥去,只要把钱给咱拿回来养娃就行咧!”母亲边说,边示意我抬水。

“那他家娃,他不挣钱养,还候谁给他挣钱养娃家!nia任个有婆娘娃咧,一狼一窝的,他养他家婆娘娃有啥……”二婆不屑的神情和言语让我奇怪极了,不仅心里说:“今个这是怎么了?二婆生谁气了?”

“妈!咱赶紧回走,操心我爸一时可说咱家,一桶水绞咧这么长时间!”我觉得母亲的到来打破了别人家的和谐。

“哎!二婶,你今个是有啥事嘛!咋总觉得你垯垯不自在些?”母亲没有理会我,却转头问二婆。

“慧娟,你赶紧连娃把水抬回去,看nia我三哥一时可吹胡子瞪眼咧!”二姑一脸的不情愿,嬉笑着赶母亲。

“你可辇人走啥嘛!大过年的,谁家有多少活呢!慧娟,来你坐呵,听婶给你说个话,你看婶说对着么!”二婆执拗的拦住了母亲,根本不理会二姑的反对。

“你要说咱就给三嫂说嘎,这也不是外人!三嫂,你包走咧,二婶要给你说,你就听嘎!”二姑的脸色板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母亲喜呵呵的看着这娘俩个,不知道是走是留,只是顺着二姑的拉劲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二婆话匣子打开了:“慧娟,你看,咱堡子,这两年,不断的有新房盖起来了!城芒都增加了一条新街道,桩基地是越来越少咧!人都给自己申请新桩基呢,nia艳品不着急么!一天总跟着广占东一逛,西一逛的,把钱就当嘎哇叶子给外撒呢!广占自从进了咱这个门,没给咱屋添一砖一瓦,一问总是没钱没钱!你说一天把挣的钱都弄啥咧?艳品么,一天傻的,人说啥就是个啥!我一说给咱也申请个桩基,盖上一坨房子,也就准你小伙来咱这个屋做咧些事么!难道说你一天光啃着吃我家这些老本嘛?咱这土房都有些年深咧,下个淋雨,人就害怕的,天上大下,房底小下!我老皮老将的么,你家娃你都不担心咧?这俩天,两个人可看上了电视咧!总念叨着电视好很!可想买么,就说电视能当吃还是能当喝啊!广占一天是外头跑呵的,嘴头高的,吃个饭呵挑三拣四的,娃们能吃下去的东西,nia吃不下去!就说一天这么过日子就能行嘛!艳品也不说,Nia说电视好,艳品一天也跟上说电视好!婶给你说,雾俩个好好好,好上几天,你看着么,电视就快咧!你看谁家一天这么个过日子法!不管吃的、住的,先管耍的!嗯?!一对二百五么!叫我再说,咱把钱攒呵,nia堡子统一规划呢,看咱啥时也把钱攒够咧,也盖上两间楼房住嘎!这也就准二婶没白到这世上来一趟!到时候也就能闭上眼睛咧!我一说,艳品就说,你包管!你包管!你看我不管能行嘛!”

母亲听着二婆的话,不断点头笑着。只是二婆的话吓了我一大跳:二婆想盖楼房!心里说:二婆心可真大!

没等得母亲开口,二姑一把拽过,急急的说:“慧娟,你再包听二婶给你说咧,盖楼房么就能是么简单的事嘛!谁家能有多少钱?咱一家家人,吃喝都要从她叔的身上下来,一年能落人几个钱,二婶说电视的事,我俩个也就是嘴上说说,谁垯来么多的钱买嘛!我一说,二婶就当真咧,这一天总叨叨着盖房要桩基的事。咱这会把桩基要来弄啥家?再说咧,村上是给那些弟兄几个挤到一个院子的人划的,那些人也实在住不下才要桩基呢。咱娃还蕞呢,你问人咋要?我说咱等嘎,看看形势,他只要有人连咱情况一样要呵桩基咧,咱就要去!二婶听不进去,还一天歪理多很,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你不放心广占,我当年不愿意,你为啥可要把广占给招进来?我俩个一天不敢说个啥,一说个啥,二婶就说好像把她架空咧!把她外揭咧!嗯,没办法么!这幸亏我还她亲女子,这要放着媳妇一天能弄?”二姑的话也入情入理,我分不清该支持谁。

“二婶,耶!还没看的出,你家伙人老心不老么!这心气比年青人的还壮实!我要是你,我管她沃事弄啥家!还嫌自己操心呢,放的坐呵吃饱穿暖,没事谝谝闲传,多嗄的嘛!任个nia屋有人操心呢,我管沃事嫌困的很!你一天也是爱操心!电视机了,她家有钱她家买,买来了你也能看么,你掌老咧,再能看几天些!还总想给人过日子呢,沃日子过到啥时候是个够嘛!有福就享,趁自己还能横能走的时候,多享两天福!人说沃操闲心着闲气的,咱放的福不享可着气弄啥家!”母亲嬉笑着冲着二婆说。

“妈!赶紧的,看我爸一时可火着咧,咱还睡觉不睡觉咧!”我觉得她不该掺和别人的家务事,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喊。心里知道这样的场合,母亲肯定又会摆开架式谝个够。

“看!nia这青年人就向着青年人说话呢!”二婆‘嘿嘿’的笑了:“咱老咧!也就是的,咱还能再活几年嘛!眼睛一闭,啥都没有了,还一天把咱总心强的,给这操心,给沃操心的!操再多的心有啥用嘛!还一天惹人烦呢,就是你说的,咱放的福不享可着气弄啥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住个楼房能弄啥?我看我的厦子房它一样也能把我住老!谁家娃谁管,谁的福谁享!谁自己有罪自己受去!”二婆神色黯淡,一脸的无所谓。

“妈,你赶紧的些!”我上前使劲的去拉母亲起来。

母亲一把甩开我的手,脸喜呵呵的冲着二婆说:“想明白了就好!谁不爱享福,爱受罪些!”扭过头不耐烦的吼:“这娃些,看我连你二婆说一时话么,你总不停的拽啥呢些!”

“赶紧的,操心我爸又着气了,嫌咱抬水谝闲传咧!赶紧走些!”

“走走走!你再包拽咧!这么烦人的!”母亲脸变了,不耐烦的吼。

“二婶我先连娃把水弄回去,看nia爸一时可着气咧!沃人到屋呢!”说着母亲也站了起来。

“那你赶紧回去,看时间长咧,可挨骂呵,你家掌柜的沃也是个火葫芦、雷公爷!一时不操心,就克立啦嚓病犯咧!赶紧的,赶紧的!”二姑和二婆异口同声的说。

父亲早坐到了热炕上,又一个人拿着书靠着墙看着。水进门了,这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母亲扒在房门口,笑嘻嘻的冲着父亲喊:“掌柜的,我出去嘎奥!”父亲简单的应了一声。

母亲一出门又去了二婆家,而我则向街道上跑去,想看看税务所的电视机。

税务所的门关着,门口爬了许多孩子,玉立个头小,蹲在地上,大孩子们则是爬在上面的门缝处使劲的向里看着,相互推搡着,责骂着。哭的,笑的,我根本就凑不到跟前去。顺着弟弟的角度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于是我拽了拽孩子:“玉立,姐说你在这儿啥都看不着么,走咱回走!”

“我不回去,一时就有人走咧,他家走了,我就有机会从上面看到咧!”玉立一脸的期盼。

“走些,那你得候到牛年马月的!这么冷的,咱回去耍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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