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发符？
听到池瑾的话，程兰青先是一怔，随即眼底便闪现出狂热之色。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张符可以让他重新长出头发，摆脱“地中海”的魔咒？
“池、池老板，这、这这真能让我……”因为太过激动，程兰青说话都结巴起来，“长出头发？”
“哼，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小老板的本事吗！”
小煞灵以为程兰青这是在执意呢，两手掐腰气鼓鼓地瞪了程兰青一眼。
程兰青没有搭腔，但下意识看了小丑八怪的那一眼……
意思尽在不言中。
小丑八怪虽然以前在那伙变相诱人网贷的犯罪团伙中被人看似哄着实则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但在跟了池瑾之后，哪怕经常被“欺负”，但日子过的不知比过去舒坦多少，更是没再将自己当成外人。迎上程兰青的这个眼神，小丑八怪顿觉委屈，抱着小煞灵的手臂就“呜呜”起来，“小灵姐，他嫌我丑，他是不是因为看着我现在还是这副模样，所以就觉得咱小老板没本事呀！”
个性耿直的方道长倒没什么其他反应，但池瑾与顾慎之，却是略带惊讶地看了小丑八怪一眼。
这发言……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小丑八怪什么性格，他们还真会将小丑八怪误以为是朵男版白莲花。
小煞灵虽然经常摆出一副嫌弃小丑八怪的模样，甚至动不动拿“打死你”的话来威胁他，但跟小丑八怪处了这么长时间，小煞灵已经将小丑八怪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实则心里喜欢的很，否则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带着小丑八怪附身的玩偶到处浪。
此时见小丑八怪伤心成这样，小煞灵看向程兰青的眼神越发不悦起来。
“咳咳咳……”
池瑾干咳了几声，解释道：“小丑八怪之所以还是那副模样，是因为他虽然丑的辣眼睛，但性格可爱，这种鲜明对比差也是一种萌感，而他本人又不觉得有什么，我们也就见惯不怪了。但你嘛……”
说到这儿，池瑾的脸色突然一沉，“小丑八怪不会因为别人说他丑，就生出害人之心，但你却会因为‘地中海’而耿耿于怀，既然你有这方面需要，我当然也不会吝啬，只要你让我满意，我自然也会满足你的心愿。”
我不会害人……
听到池瑾这话的小丑八怪哭声一歇，他泪眼模糊地看向池瑾，眼神满是崇敬。
小老板怕是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曾经想要……
哎呀，小老板怎么能这么好呢！
“池老板。”程兰青朝着池瑾抱拳作揖，“若是您真能让我得偿所愿，我定当知无不言。”
“很好。”
池瑾点点头，口念符咒的同时，手中那张符纸轻飘飘地落在了程兰青的脑门上。
程兰青：“？？？”
下一秒，程兰青只觉得头皮一热，紧跟着那处发热的位置，传来了一阵又麻又痒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摸……
摸到了细软的发茬。
程兰青：“！！！”
“池老板，这……”
迎上程兰青亮得几乎都要发光的双眸，池瑾笑道：“不是你的错觉，让你感受一下长出发毛的感觉，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怀疑我符咒的作用了？”
“谢谢池老板！”
激动的程兰青，就差直接给池瑾跪下了。
多少年了，他用尽了不知多少办法，耗费了多少魂力，都没能让自己那被剃秃的位置长出一根头发，可这位池老板只是用了一张符……
这可谓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不过吧，你还没有让我满意，所以我也只是让你吃一点甜头而已。”池瑾笑容一敛，“我现在能给你的，当然也能收回来，至于能不能让你彻底摆脱‘地中海’，还是得看你表现。所以，你现在想起了什么没有？”
“池老板，您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自己是否能真改头换面的决定权就在池瑾手里，程兰青对于池瑾的问题当然得放在心上，他思索了一会儿后，缓缓回答道：“具体让我去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不过如果能到那古墓的附近的话，说不定我能认出路来，为你们指路。不过……”
话说到这里，程兰青的脸上突然现出惊恐之色，“那个古墓很恐怖，那里有好多鬼，而且都是鬼吃鬼的那种，持此之外，还有吃鬼的人！”
吃鬼的人？
池瑾闻言，心中一凛。
阴魂之间的相互吞噬，有些是出于天性的，但不管怎么说，鬼会吃鬼，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若是人吃鬼……
这就有点意思了。
先是出现了白七那个半尸之体，还有陈卫民说的那个古墓中有三口棺材，其中还有拼接而成的人，如今再加上程兰青说的“吃鬼的人”……
这些讯息无一不在指向一种可能。
有已死之人，想要借助由不同人身上的躯体拼接而成的肉身，复活。
这可比邪术更为邪术。
哪怕在池瑾的世界观中，那些所谓的禁术都是要看施术者的心境如何，心有邪意的人施展出来，那便是邪术，而由心有善念的人施展出来，禁术也可造福世人，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已逝之人，若是因果已断，是绝不会被允许复活的。
而这所谓的“因果”，便是看此人的生命线如何。
且不管那个被“复活”的人如何，但光是看是需要借助不同人躯体复活的这一点，一人复活需要数人牺牲，甚至最关键的头颅部位……
除此之外，更是需要无数阴魂的祭炼，可想而知那被“复活”的人，会是何种恶徒。
“程兰青，还有件事。”
池瑾暂时将这些事情压下，随即向着程兰青提出了另一个疑问，“你先前说，在你重见天日之后，曾被一个女主人相当厌恶，那个女主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记得，不过……那女主人的情况有些怪。”程兰青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其实就是买下人皮灯罩的那家人，也就是那个姓陈的大爷的娘子，只是那位大娘子给我的感觉，相当怪异。”
“哦？”池瑾眸色一沉，“怎么个怪异法？”
“怎么说呢……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那种。”程兰青组织了一下词汇，“在我看来，明明是一个人，却有时候却给我两个人的感觉，可在那位大娘子的身上，我却感受不到有其他鬼附身的情况。”
“……池道友，这意思是说陈太太有人格分裂吗？”一直静静做着倾听着的方道长，此时忍不住插了一嘴。
顾慎之忍不住看了眼方道长，随后也问向池瑾：“小瑾，你有在陈展鹏或是他妻子身上，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吗？”
池瑾摇了摇头，“不好说，毕竟有时候感觉也是会骗人的，尤其是像我们这一行的人，在习惯了某些认知之后，就更容易被自己的感觉所欺骗。”
说完，池瑾将视线再次落回到程兰青的身上，“你附身的人皮灯罩，是如何被带出那个古墓的？”
“是有个年轻人带出来的。”此时的程兰青，完美贯彻了自己“知无不言”。
“那人有什么特征？”池瑾紧跟着追问道。
听到池瑾这样问，顾慎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池瑾一眼。
“特征？”
程兰青仔细回忆了一番，“长得很是俊美，但在额角上，却有一道疤痕。”
“像闪电一样的疤痕？”
池瑾再次追问，同时与顾慎之交换了个眼神。
而方道长也终于将一些情况联系起来，愕然地张大了嘴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些像。”程兰青点了点头。
池瑾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程兰青，我需要你带我们去那个古墓。”
“什么！”程兰青闻言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放心吧，有池道友在，保你无事。”方道长以为程兰青是担心那古墓中的阵法，便安慰了一句，“那个阵法被池道友破坏得差不多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程兰青脸色有些为难，“只是那个古墓，怎么说呢？”
“那你倒是说啊！”方道长看得都有些急了。
程兰青纠结地看看方道长，又看向池瑾，“我记得出来的时候，我看的是好多间平房并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