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队之后陈安暗暗腹诽,看看官道两边青山绿树,不知道李璇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距离条城越来越近了,要是等王老大进入条城把太乙神针当贺礼送给王室,就只能冒险闯进王室内部了。
另外,李璇说有人会对王老大动手,到底是什么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埋伏在官道两侧还带着枪。护送车队的人都没有带枪,不知道是久盈智失误还是怕带枪让人看到会引起骚乱。
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家似乎都没有带枪支,确实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
“小姐,那混蛋刚才好像在取笑您?”
“我听到了。”
北灵垂下眼帘,手袖中一抹寒光悄然消失。
车队继续行进。
等到下个民宿车队并未停留而是继续赶路,等到下下个民宿时已经是晚上了,车队刚入民宿,就看见笑眯眯的年轻人坐在树下一壶清酒自斟自饮。
车队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姓陈的小子能掐会算啊!
黄莺愕然,“你,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下休息的民宿见面,可没说是下一站。”
陈安笑开了花。
北灵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带着黄莺上了楼,连招呼都不打,怪高冷的。
“嘿,我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舔狗。”
陈安自嘲一阵继续喝。
老实说清酒的酒度数也太低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唉,喝多了就想尿尿。
“陈先生,咱们俩喝一杯?”
忽然王老大皮笑肉不笑的来招呼。
陈安瞧他的表情顿时有底了,于是“醉意朦胧”的跟他勾肩搭背,“老王不是我说你,你这路走的也太慢了吧,人家等着结婚呢。”
后者冷笑,“这是人家王室的规矩,人家就喜欢讲究排场,我们拿钱办事,就那么多问题了。对了,我一直很好奇,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陈安心知肚明。
后者排开了勾搭上来的手,“你跟李璇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非要你跟来?”
陈安“醉醺醺”的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爱好,就喜欢凑热闹,李小姐知道我这点兴趣所以就安排我来了,而且要是能参加王室的宴席,等我回国了还能吹吹牛,多好啊。”
“有意思。”
王老大显然不信,俩人对视各怀鬼胎。
本来陈安以为他会立马动手,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扭头走掉了。
再看看四下里安静的环境,暗道要是李璇安排的人再不动手,那自己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不过一旦动手,就注定跟株式组织不死不休,往后在这个岛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又灌了一大口,然后晃晃悠悠地指指裤腰带又指指外面的小树林。
晃进树林,直接把酒喷了出来。
话说王老大有点意思,居然在酒里下药,他是打算把自己撇在民宿还是打算直接动手杀人?为了自己的儿子报仇,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片刻后听到脚步声。
陈安故意抱着树呼呼大睡,眼角的余光发现居然不是王老大,而是黄莺。
难道是她下的药?
“喂,你喝醉了吗?”
黄莺叫了几声,陈安一句话也不答,跟着她就来翻找手镯,偏偏那点力气根本无法把人跟树分开。
原来如此,还是为了手镯啊,不是王老大下的手……
“邪门,睡着了力气都这么大。算了,看你这样要一觉睡到大天亮了。我们就先走咯。”
黄莺闪人了,跟着就听到车队出行,虽没人说话但车轮声音太繁重了。
待声响远去,陈安打着哈欠回到民宿舒舒服服躺着去了,再等这一晚上,如果李璇不出手,自己就追上去亲自下手。
这一觉很舒坦,直接睡到了正午。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但是牵着小马驹出门就发现不对劲,于是问民宿老板娘,“昨晚可有车队走后有别人跟上吗?”
老板娘想了想,“昨晚确实有几辆车开过来,很奇怪,官道是不允许开车的,而且下来的人只在院子里看了几眼就走了。”
“谢啦。”
陈安随手丢了几张大钞,老板娘的嘴都笑歪了。
一路北上,很安静。
看来后来的那群人是从仙台一路追上来的,若是李璇安排的人,是不是速度太慢了,车队都要到条城了。
另外久盈智明明是跟着来送自己的未婚妻去条城结婚的,但他却留在了仙台。
难道北家还有仇人,后来追上的那群人现在追击,是等车队到合适的地点再行阻杀。
算了,还是要快点跟上去瞧瞧,免得错失良机。
太乙神针必须夺回来!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陈安扯着缰绳继续北进,不过选了一条分叉的小路。
傍晚时分下起了暴雨。
抬头看看天,真郁闷。
一路轻装简从,连身替换的衣服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找个地方稍作休息。
话说白天秋高气爽,但晚上真有点冷。
将湿漉漉的枯树皮扒下来,取里面干燥的木茸做火源。
“幸亏有打火机,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一边自夸一边从大树下将枯枝底层将干燥的部分扒出来,勉强能用。
不多会篝火熊熊燃烧。
随手将外衣烘上,靠在茂盛地大树下哼起了歌,眼下看似恶劣的环境,但也没办法。
目光望向北方,按理说李璇应该动手了吧,而且王老大那么嚣张,若是能直接把他干掉就有笑话看了。
至于北灵,自己真不希望她被杀,毕竟是个大美女。
陈安撩拨着篝火碎碎念。
倏地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道踉跄的身影向着这边靠近,随着人影越来越近,不免怪异,似乎是个女人?
很快人倒了下去。
陈安犹豫了一下冒着雨跑了过去,也不管是谁先把人带回篝火边,话说这姑娘好轻啊。
等到把人放到火堆边那么一瞧,整个人石化当场。
亲娘诶,竟然是北灵!
她受了伤,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仔细一看是右手臂,伤口不深但是很长,她显然又冷又疼,尽管还带着面纱,可湿透的薄纱贴着脸蛋跟没带也没啥区别。
人都说窥一斑而知全豹。
她的五官却是无可挑剔。
想到这,干脆把面纱取下来烘上,反正戴跟不戴没差。
没错,她的脸很想象中的一样柔美,只是现在昏迷着还带着痛苦色彩。
将人安放好就开始帮她处理伤口,谁能想到原本为突发意外准备的药竟然派上了用场。
“哎,我真是个天才,可惜天妒英才。”
陈安哼哼唧唧,将烘干的面纱包扎,然后从外套上割了一截布片又包了一层,最后将外套为她盖上,渐渐地她痛苦的表情平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