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杀手盟的势力一再被削弱,而朱雀的父亲重病在卧,已然失势,面临内忧外患的情形,只有降服才是最好的抉择。
那些人刚从火场中逃出,又见败局已定,便纷纷降服,但朱雀却扬起手中的鞭子对那些人甩去。
见时间也差不多,南宫烨对秦越道:
“废了她的武功,其他人一律放了,再也不得入杀手盟。”
朱雀性情暴烈,是绝无可能死心的,所以废了她的武功,也就断了她的心思。
而那追随她的人,大都是因为她在盟中的地位,如今遣散,朱雀便失去了助力,再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忙完了,就来跟我报告,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越是他一早便在杀手盟安插的一枚棋子,时隔多年,他也羽翼丰|满,近日也帮他彻底拿下了杀手盟。
只是,有些账他也要与他清算。
“是。”
不多时,秦越来到南宫烨在临水准备的一处别院之中,未开口,秦越便噗通跪在地上:
“属下擅作主张,请阁主惩罚!”
因为在得知南宫烨要来临水的消息后,秦越便奉上建议,借着这次机会,彻底将杀手盟的反叛势力一举歼灭,但是却被南宫烨拒绝了。
其原因,自然是为了不让纪召奴受到一丝连累。
而秦越,却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等反叛势力逐渐恢复元气,那他们就更难下手了,于是秦越便擅作主张,将消息告诉了朱雀。
“起来。”
南宫烨清冽的声音,从上方响起,秦越听令站起身,下一刻却重重挨了南宫烨一耳光,力道之猛,让秦越险些没站稳。
接下来又是几个耳光,打的秦越唇角流血,却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
南宫烨收起手掌,目光阴沉,如钉子般狠狠的扎在秦越的心头上:
“若你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会亲自削了你的脑袋!”
任何会让她陷入危境的事他都不能容忍,即便是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她的安危重要!
“是!属下记住了。”
秦越抱拳,并深以为忌。
“下去吧。”
对于自己得力的干将,他一向给足颜面,但是对于他们所犯的错,他也绝不会姑息一分。
纪召奴悠悠转醒,抚着自己酸痛的脖子,顿时想到昏迷前的情形。
“南宫烨!”
她惊呼一声,急忙就要下床却被人一把按住肩膀。
“我在这儿。”
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纪召奴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笑望着她的南宫烨。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纪召奴满心激动,想也未想便伸手用力楼主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仿佛再也不愿撒手。
感受着她的怀抱,南宫烨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双臂紧紧的拦住她的腰肢,贪婪的汲取着属于她身上的温暖气息。
发觉自己行为不妥,纪召奴急忙想要退出,却被南宫烨禁锢在怀中。
“不要动。”
两年的分离,如海的相思,这一时半刻的温暖,根本就抚慰不了他心中的思念。
直到许久,南宫烨才不舍的放开她,看着面孔羞红的她,心中竟起了一丝逗弄之意。
“你就这么害怕我死啊?”
以前的时候,他或许认为生死由命,不愿做过多的强求,但是看她如此为自己担忧,他反而有了一种想要长长久久陪伴在她身边的愿望。
只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那个对寻常人或许不难的愿望,对他却是难如登天。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欠你罢了。”
所以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担心他,让他籍此嘲笑自己。
“呵呵,你以前虽也伶牙俐齿,却勇于承认自己的想法,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胆小了?”
听他说自己胆小,纪召奴立马不认了,气鼓鼓的道:
“胆小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明明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从昨日南宫烨的种种表现,对她如醍醐灌顶,让她幡然醒悟。
试问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绝不可能在乎你的生死的,更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以前只怪她太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所以才会被他骗了。
“南宫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虽然她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想从他的口中亲自说出来。自己问了,反而又紧张起来,生怕他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见南宫烨沉默不语,心里的紧张慢慢变为不安,纪召奴双手紧紧的攥住南宫烨的前襟,因为太过用力,一双玉手泛着微微着白色的骨节。
“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说谎,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深情的凝望着她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眼眸,南宫烨的心中泛起无限的怜惜。
时隔两年,他本以为自己变得更加冷静,但是被她那双如水般的眼眸望着,他却再也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抛却理智,南宫烨放任自己汹涌的感情全部倾泻而出。
“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没有别人只有你。”
说着,他掏出手中绣着‘嫣’字的绣帕,在纪召奴眼前摊开。
纪召奴心头一紧,却仍旧安静的聆听着他的话。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是一个胖胖的小女孩。那时我刚中了毕阳的毒,被朝廷追杀,无意之中逃入了一个府院,当时院子里就只有你一人在玩儿····”
于是南宫烨一脸回忆的讲述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深邃的眼眸中仿若装下了整片星河,不时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那时他身受重伤,又中了毒,奄奄一息,本以为已经死期将至,一个软糯的声音却从他耳畔响起,带着一股兴奋:
“大哥哥,你的面具好漂亮啊,是不是金子做的?”
“我让我爹爹救你,你把面具给我好不好?”
那时的他,哪还有力气回答她,一心想着活命,便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想要威胁她,不料她既不哭也不闹,反而兴致勃勃的对他道:
“大哥哥是坏人吗?我刚才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吓吓他?”
于是生平第一次,他被一个小女娃堵得哑口无言,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