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王显不懂她话中的意思,纪召奴却笑着摆摆手,模棱两可的道:
“快把人拖走吧,以后你会明白的。”
敢污蔑她父亲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与王显说而已。
所以,该男子被王显‘治好’脸上的伤后,整个人却变得痴痴呆呆,偶尔还会神经失常。
甚至有一次他错将上官岳当成王显,在背后突袭上官岳,逮着人的脑袋便猛挥了几棒,当场将上官岳打得头破血流。
上官岳怒极攻心,命人将男子痛打了一顿后,又一脚踹出了太医院,还让上官岳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了,今后会仔细道来。
话说,上官岳进了宫,通过宫人们的传报,皇帝很快便召见了他。
从太医院到皇宫的这一路上,上官岳心中反复思量,搜肠刮肚早就想好了面对皇上时的言辞。
他想着先是向皇帝报备最近药局以及其它方面的收入,先征得皇帝龙心大悦,然后再借机编排纪柊的不是,保证他一番说辞之后,让纪柊在皇帝面心里的好感陡然下降,再也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打定主意,上官岳走进宫殿时,腰板挺得笔直,面上十分的镇定与自信。
可谁知,他才刚走进御书房,还未看清皇帝的人影,一方墨绿色的松花砚台,冲着他的面门就直直砸了过来。
上官岳心惊,下意识刚要侧身躲过,身子微晃,脑中突然想到就这样躲过会惹得皇帝震怒,于是下一刻身子猛然定住,把心一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刺骨的疼痛从上官岳的额角发出,不一会儿,温热的液体便从伤口的位置蜿蜒而下。
“上官岳,你做的好事!朕还未召你呢,你倒是迫不及待的跑着送上门来了!”
皇帝司徒寿凤眼微眯,骤然冷喝,一脸阴鹜的鄙晲着台下的上官岳,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上官岳心里陡然一惊,慌忙跪伏在地,诚惶诚恐的道:
“皇上息怒!微臣对您忠心耿耿,甘之如饴,实在不知哪里触怒了圣颜。恳请皇上指明一二,就算要微臣死,也要死得瞑目啊!”
“哼!居然还敢说你不知道?”
司徒寿冷哼,缓步踱步到上官岳的身前,抬起脚踩住上官岳按在地上的手指,接着运足了力气狠狠的碾了碾。
直当他看到上官岳,面色胀红,一脸痛苦不堪,却又强忍着不敢发出声响的表情,司徒寿的脸上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随后,司徒寿将一个紫红色的香囊用力的掷在上官岳的脸上,语气阴冷的道:
“既然敢设计朕,就要敢承认。想必这个香囊,你应该挺眼熟吧?”
这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闷不吭声的算计他这么久。他原本想着留着这老东西还有些用的,但他不过是封了纪柊一个太医院副院使的职务,他便按耐不住,火急火燎的来向自己抱怨了,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你与你那好女儿,全当朕是傻子吗?”
司徒寿故意加重脚上的力道,上官岳痛到几乎面容扭曲,额头的鲜血也滴答滴答,不停打在光洁的地面上,然而他却无暇顾及其它,仔细抓到皇帝发怒的核心关键。
认真看着眼前的香囊,上官岳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想起这是女儿身上常常佩戴的东西,而且还是他专门找高手调配的,怎么就出了问题呢?
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皇帝给察觉了,顿时佯装无辜大喊冤枉道:
“皇上,臣万万不敢做出欺君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这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
司徒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朕问你,这个香囊里的配方可是你送给贵姬的?”
上官岳想了想,避重就轻的道:
“回皇上,是臣送给贵姬娘娘的,然而这里面的配方却不是臣亲自调配的。”
见他狡辩,司徒寿也不疾不徐的道:
“那你为何要送贵姬这个香囊的配方?”
上官岳沉吟片刻,一时没及时作答,就见司徒寿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身子,叫他猝不及防,瞬间歪向一侧。
“说话!”司徒寿冷喝。
“若你再有半分迟疑,朕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
上官岳一凛,迅速爬起来,继续跪着道:
“回皇上,贵姬娘娘从未入皇宫以前,便有失眠的毛病。药石又怕伤身,于是臣才想了这个法子,让贵姬娘娘能宁息养神睡个好觉。实在不知这配方出了什么问题啊!”
在他女儿入宫以前,他为了让女儿得到皇帝的恩宠,在许久之前便针对皇帝头疾的毛病调配了这样的香囊,且每隔一段时间,他便派人将配好的药材给女儿送去,让她及时更换,以免时间一长药效失灵。
女儿果然如他所愿得到皇帝的恩宠,并且连升三品贵姬。他一方面叮嘱女儿保守香囊的秘密,一边默默的给女儿送香囊的材料,这一送就是两年。
如果让皇帝知道,他们这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争得皇帝的宠爱,那么他和他女儿都要玩儿完!
所以,不管事情有没有败露,他都必须矢口否认到底。
上官岳成功避过设计皇帝一事,将香囊的事情推脱在了女儿身上,本以为就此,皇帝就算生气,也至少能消减几分怒气。
可谁知,司徒寿根本就不听他这套。
“巧言令色!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欺瞒朕?”
“那香囊里的白如意,你又如何解释?你行医多年,不会不知道拿东西会使人产生依赖,甚至有可能加重头疾吧?”
“难道,贵姬娘娘也有头疾?”
司徒寿冷然启唇,阴测测的笑容如地狱之中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白如意?”
这下上官岳是真的懵了,每次他送去的配方,都会被他检查数遍,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一味啊?!
是不是皇帝搞错了?
上官岳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却没有胆子直接说给皇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