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成抱着林慕秋穿过一道帘幕,再走过一道廊,来到后院的马车旁,抱着她轻轻上了马车,靠着软塌坐着不撒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先回王府。”挥手将跟进来的紫玉赶了出去,让她和秋冥在外面呆着。
秋冥面上无奈,心中却是欣喜,紫玉以为他不喜欢与自己一块,就坐到一边去,能坐多远就坐多远。秋冥以为她是害羞,没在意,心里乐滋滋的赶着马车往靖王府去。
郎玉成笑着摸怀里的人的脸,直摸得她抬爪子去扒拉他的手,就像赶苍蝇一样,赶走这烦人的手,她睡得十分沉,手挥了几下就放下了。
林慕秋懒憨憨的样子,招得郎玉成闷声笑起来,看来,这真醉起来,还是很安份的,任君揉捏啊!想着又上手揉捏了几下,心口被填的满满的,无声笑起来。
秋冥是学武之人,自然听得到郎玉成闷声偷笑的声音,心中嘀咕,爷想笑就笑吧!何苦憋着!听得人烦。
秋冥瞅了眼紫玉,闷闷的抽马、驾着马车,晃悠悠的从后门回了靖王府,回头掀帘说:“爷,到了。”
“嗯。”郎玉成抱着醉死过去的林慕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抱着她往主院方向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下人,下人们一个个低下头行礼,待他过去许久才抬头、张大了嘴满面吃惊的与人议论。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靖王爷虽然日日流连花街柳巷(以往),但也洁身自好的很,从来不抱女人,这……抱就抱吧!一脸宠溺是什么鬼的哦!怕别人不知道王爷你宠着王妃啊!
下人们纷纷捂胸表示心痛,眼睛热、泪汪汪的,看王爷这样子,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啊!
秋冥四下瞅了眼,笑嘻嘻的勾唇,嘿!这下好了,有人和我同甘共苦了。
紫玉在一众丫鬟同情的眼神下,丢下秋冥落荒而逃。
秋冥见状拔腿去追。
“哎!你跑什么?”秋冥追上紫玉问到。
紫玉白了他一眼,推门进去。
郎玉成坐在床边仔细将被子给她掖好,见他们进来,淡声说到:“紫玉你好生照顾着王妃。秋冥你去一趟四公主的院落,看四妹醒了没?”
“诺。”秋冥应声离去,紫玉上前来,将地上堆着的湿了的衣裳给拾出去找人去洗。
郎玉成闲着无事,去书柜上找书看。林慕秋的书柜上大多是医书,最近又新添了许多管账的书,还有些杂书,一两本兵书。
郎玉成指尖点在书脊上,一一看过去,摸到中间搁着的兵书愣了一会,回眸去看床上睡着的林慕秋,浅浅一笑,这只小野猫还爱看兵书?
郎玉成将兵书抽了出来,翻开看了两眼,书的纸张已经严重发黄,边角也被磨的不行了,但整体上还过意得去,显然书的主人很是爱惜。
“爷。”秋冥从外面进来。
“四妹醒了吗?”郎玉成瞅了眼手中的书,握在手里往外走,低声问到。
“醒了。”秋冥跟上去回到。
“走,去宫里。”郎玉成抬头望天,轻叹了一口气,四妹能否否极泰来全靠这一次了。
皇城,会同馆。
云风清由小太监引着从外进来。
郎泽明站在壮丽山河九叠屏风后,通过缝隙偷看。
只见云风清两袖清风向这边行来,白衣胜雪,步履稳健,行走间衣祙飘飞,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儒侠。
再细瞧,却见他腰间别了把小巧的翠色玉笛,上面坠着殷红梅花络子,走动间来回摆动着,惹人眼。还是个爱音韵的,郎泽明心中冷嗤。
云风清走过来时,便知道了屏风后藏了个人,瞧了眼缝隙处透出来的红色,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了。轻赞了一声,“好一副山河图!”
郎泽明勾唇,没打算出去,挥手让身后侯着的宫女端茶倒水送上去。
“云大侠,您的茶。”宫女将茶摆到他面前,拘谨的说到。
云风清用白色的绸带简单的将如墨长发,拢成一束、绑着垂在脑后,额上勒一条玄色抹额,中间嵌着一块白玉,衬得他眉目朗朗。
宫女偷眼去瞧,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眸,拘谨的脸上染上绯红。
云风清见此一笑,笑言,“多谢。”
他青俊的脸上挂着淡笑,不似郎玉成那样疏离的笑,是云淡风轻的笑带着一丝洒脱一丝不羁,让人舒心、羡慕。宫女不敢再看,红着脸退到一边,心中感慨:这儒侠果如外间传的那样,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郎宇彦从外进来,云风清见此起身抬步去迎他。
因着知道云风清惯爱穿白衣,郎宇彦也听了许多他儒侠的名头,有些时候倒忘了他还是一届盟主了。也算是避着他的风头,特意挑了件宝蓝色的衣服穿着,通体蓝,少年英气。
“云大侠。”郎宇彦笑吟吟的说到。
“这是六皇子殿下……”一旁的太监笑着插话。
“云大侠江湖人,不讲虚礼,唤我宇彦便可。”郎宇彦笑着打断太监的话,扬手邀他入坐。
“六皇子殿下。”云风清依笑言。
郎宇彦没在意他的话,命人上茶。
还是先前的宫女,端着两盏茶上来,郎泽明在屏风后瞧了许久,转身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红衣灼灼,容颜邪魅,他一出来,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皆站起身来,云风清笑问:“这位是……”
“五皇子殿下。”一旁的太监出声提醒。
“五皇兄。”郎宇彦笑着喊他。
郎泽明勾唇邪笑,睨了眼郎宇彦,转眼看向云风清,笑道,“听闻儒侠,面若冠玉,貌比潘安,玉树临风,又闻云盟主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泽明见了,认了一,还想问云盟主,这二可是?”
云风清笑起来,面上洒脱,摆手言道,“只是些虚名,云某可不敢认。”
郎泽明笑着偏头,“坐。”找了一个椅子,自己落座。
云风清转头看了眼郎宇彦,郎宇彦笑着扬手邀他落座,云风清笑着要他坐,郎宇彦不在意的笑笑,坐下来。云风清这才坐下。
“邪教妖女自那一晚出现后,屠了玉楼东十几人,伤我朝萧老独子萧寅生性命。后又潜进皇宫屠戮了,我朝贵宾南疆国长公主手下一众宫人,父皇震怒。不知云大侠对此事做何看法?”郎泽明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