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息怒,杯子无辜被皇儿连累,改天,皇儿给母后换一套新的茶具。”说罢,五皇子施礼道:“父皇许已醒来,皇儿告退。”
德妃气不可遏,可五皇子很明显还是我行我素,她身旁嬷嬷走近,帮着顺气,缓缓劝解。
“娘娘不要生五皇子的气,这定然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诡计,一边趁机拉拢五皇子,一边挑拨你们母子关系。娘娘,有您和那些老臣辅佐,待五皇子登上皇位,定会感谢您的。”
“你说的有道理。”德妃细细思量,“这事本宫得从头计议。”
“太子殿下势力已然雄厚,皇儿许是看不到希望,所以才会自暴自弃,现下首要,本宫要让五皇子看到胜利的希望。”
德妃想着,忽地皱起眉头:“东方博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本宫有何方式叫他露出破绽?”
这时候,一旁的嬷嬷笑出了声音,德妃正要发怒,便听嬷嬷道:“娘娘忘了,太子做事滴水不漏,可是还有太子妃呢呀!”
“她能成什么事?”德妃白了嬷嬷一眼。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进来禀报,“皇上病重,恐怕危在旦夕。”
德妃大惊失色,五皇子能否登上皇位,最大的问题在于是否有皇帝的支持,若是皇上真的不行,对他们来说,损失最为严重。
“娘娘莫要太过惊慌,说不定这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皇上若要有个三张两短,东方博储君之身份继承大统就顺理成章,哪里还有我们的机会?”
德妃思量了一会儿,忽地恍然大悟,今天苏风月曾给皇上请脉,按照太监所说,请脉之时,太子和五皇子都在殿外。
那么只要寝殿里的宫人咬定苏风月做什么,那苏风月便百口莫辩,当太子妃深陷这个谋害皇帝的漩涡之中,那东方博最少也是同谋之罪,或者,他们不是神仙眷侣吗?那就由他来替苏风月顶替罪过吧!
等德妃到皇上寝殿前时,后宫中稍有品位的妃子都已经等候多时,德妃怕自己来晚,难以做什么手脚,这时候,一个人缓缓向她靠近。
“德妃娘娘,事情已经办妥。”
德妃暗自欣喜,只要待会那些宫人咬定是苏风月对皇上做了手脚,之后的事情便不由东方博控制了。
“皇上究竟怎么了?”妃嫔们你一言我一句地问着。
寝殿内,五皇子看着从父皇嘴里吐出的一口又一口鲜血,心如刀绞,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他只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五皇子,父皇现在怎么样?”东方博闯了进来。
殿内血腥味甚重,东方博看到那满盆的血液便知道是苏风月的话应验了,真的只是回光返照。
与此同时,德妃也闯了进来,身后便是一众的妃嫔宫人,周围侍卫既不敢拦又不敢阻,双方这样僵持着。
“皇儿,你父皇如何?”德妃也问道。
五皇子泪如雨下:“父皇病重!”
西楚皇帝伸出一只手臂,嘴中似乎在说什么,东方博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跟自己有关系,便叫人去接苏风月过来。
德妃就怕无缘由提苏风月被人怀疑,既然东方博自己找上门来,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太子殿下,据宫人说,早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曾经来给皇上请过脉?”
东方博问心无愧,便道:“德妃娘娘所言确实,当时本太子和五皇子都在。”
“本宫听说,那时候你和五皇子都在殿外。”德妃说着,环扫了周围一圈,见妃嫔脸上显出质疑的神色,心中暗喜。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东方博冷冷地问道。
德妃哼了一声,随即哭泣了起来,指着东方博道:“你早知皇上偏爱五皇子,现如今,五皇子日夜伴在圣驾左右,你怕会对你有不利,便遣使太子妃毒害皇上!”
这指认可不是小事,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五皇子自然也听见了,他当时确实不在场,可是和太子离开寝殿是他的想法,在此之前,太子是不可能有这个准备的。
况且,太子本就是储君,他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自己招惹祸端。
可是,母妃的话,五皇子又不能不信,虽然这其中夹杂着母妃希望自己登上皇位的希冀,但也不至于会用这种滔天大罪来害太子和太子妃吧。
太子妃曾是医女,从一个医女到太子妃,可能还是以后的皇后,这实在也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做到的,难道真如母妃所言?
而太子殿下,若是他不邀请太子离开寝宫,那保不准太子也会找借口跟自己离开,这些事情,谁都说不准。
五皇子陷入挣扎。
“诸位,太子妃绝非这种人!”东方博想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德妃的声泪俱下蛊惑人心的力量实在太大。
“哼!”德妃继续道:“宫中还有别人,不如就召集三堂会审,立马审问这些宫人,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对!”在场的嫔妃一人应和,而后激起千层浪。
“别吵了!”五皇子站了起来,走到殿前大声道:“父皇龙体欠安,生死一线,诸位若是为了父皇好,便不要在此处喧闹。”
说着,五皇子朝母妃看了一眼,希望母妃能够给自己正确的答案。
德妃知道皇儿是个不善阴谋更耻于阴谋的人,便将这场戏演的完整了些,一脸悲戚地道:“皇儿好生照看皇上,若有什么事情,母妃也不愿多活,陪着你父皇一同去了便是。”
五皇子知道母妃有多么想让自己成为皇帝,可母妃居然想要殉葬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亲情蒙蔽他的眼睛,叫他真的以为母妃只是担心父皇安危过甚。
“母妃放心!”五皇子看着诸位嫔妃:“各宫娘娘们放心,有太子殿下在此,此事定然会水落石出。”
德妃正以为说动了儿子,没曾想确实这么一番话,自是不快,可她知道这时候最为关键,自然也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