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郎中“啊”了一声,随即挥挥手道:“没有!不可能!”
德妃冷哼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就以着皇上现在这种状况,若是有人想下药,只要一点毒死苍蝇的药量就能害死他。”胖郎中解释着说。
“大胆!竟然敢拿皇上跟一只……”德妃气不可遏,可说到这里她也不能再说下去。
胖郎中看了眼五皇子:“你叫我来,我就来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五皇子讷讷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我父皇真的没有救治的可能了吗?”
东方博同样关心西楚皇帝的病情,同五皇子一样,急切地看着胖郎中。
胖郎中默然摇了摇头。
在朋友面前,五皇子没有失控,他道:“我送你出去。”
东方博知道现在在寝宫能多呆一会儿便就多一分机会等着父皇苏醒,他更知道父皇期待醒来可以见到五皇子。
“我送你朋友出去。”东方博走上前:“你陪着父皇便是。”
五皇子没有拒绝,等到寝宫只剩他们母子的时候,德妃狠狠地骂了五皇子一通,五皇子没有反驳,但也没打算听从。
这时候,西楚皇帝却意外苏醒,五皇子握着他的手,给与他生命最后时刻的安慰。
德妃立马靠近西楚皇帝耳边:“皇上,你有什么话,告诉臣妾。”
西楚皇帝憋着一口气:“五皇子,你愿意像朕一样,做西楚皇帝吗?”
德妃眼中充满了期盼地盯着五皇子:“快告诉你父皇,你会像父皇一样成为一代名君。”
然而,五皇子眼中却充斥着无奈,他摇了摇头:“父皇,太子殿下比我更适合西楚皇帝的位置,儿臣辜负父皇期望。”
东方博刚刚进来,便听到五皇子这段真心感言。
西楚皇帝忽地笑了笑,他这一笑充满了父亲的慈爱,但是这一次,他的笑容并非因五皇子而发,而是看向了东方博。
东方博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来迟。”
西楚皇帝摆了摆手:“你听到五皇子的话了吧?”
“儿臣刚刚进来,但是五皇子的话儿臣听到了。”东方博低头答道。
西楚皇帝招了招手:“过来。”
东方博起身上前,西楚皇帝抓着东方博的手:“以后,你便是西楚皇帝了,你要怎么样对待这位曾被朕偏爱乃至溺爱的你的弟弟呢?”
“父皇。”东方博猛然抬头,却见父皇一脸托付的神情,他一字一顿回答道:“父皇,儿臣定然会善待五皇子,不会有半分为难。”
“这样,朕便安心了。”西楚皇帝话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德妃一声尖锐的声音哭了出来,太医靠近,确认了西楚皇帝是死讯,由东方博宣布后,传旨太监将此讯息传出宫外。
一时间,皇宫缟素。
东宫,苏风月还等着东方博回来吃饭,眼看日头西沉,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消息。
“太子妃殿下,有太监前来传旨。”宫女匆忙来禀报。
苏风月以为是东方博派人来通知他今晚不回来的消息,当她见到太监浑身的白色时,苏风月明白了。
她跪下接旨,太监宣布,东方博已然成为现今的西楚皇帝。
这一夜,东宫里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可苏风月却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寝室度过,她想着那天的梦境,越来越难入眠,直到清晨。
东方博便在这时候回来,但是他已经从太子储君转正为西楚皇帝,自然东宫的礼数便要更加严格。
苏风月前去出迎之时,行礼便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东方博有些不习惯,扶她起来道:“月儿怎么还生分了?”
“月儿不敢冒犯天威,只好做好自己的本分。”苏风月颔首说道。
东方博微微笑了笑:“等一会儿,我来告诉些你不曾知道的事情,便知道这场闹剧开始的突然,结束却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回到寝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东方博便把德妃想要陷害她的事情告知了苏风月,苏风月听得心惊胆战。
随后东方博又讲了五皇子是如何帮助自己摆脱这场困境,最后,是父皇亲口将皇位传与自己。
“按你这么说,那五皇子真没有想要做皇帝的心思?”苏风月记得君墨辰对皇位的贪恋,记得西楚皇帝居于皇位上的冷酷。
东方博笑道:“人各有志,我现在倒是很羡慕五皇子的无拘无束。”
苏风月知道他有志拯救苍生,自然不会真的放下天下去过那潇洒的日子:“有你将天下治理得海晏河清,才有他在外面的潇洒无束。”
说着,苏风月靠在东方博胸膛:“昨日你不在我身边,我做了一个梦。”
苏风月故意将“噩”字省略,那“噩梦”只是她一个人的噩梦,对于其他人来说,尤其是那位侧妃,这是极好的梦才是。
“我梦到你登基,百官拜礼。”苏风月说道。
东方博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你这梦做的真应验。”
苏风月苦笑:“那如今,你是该自称为‘朕’,还是……”
东方博没叫她说下去,猛地将她压在身下:“月儿,我在你面前永远是那个东方博。”
苏风月心道他不该这么荒唐,东方博却只是压着她而已,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头挨着头躺在床上。
“月儿,你做我的皇后吧。”东方博忽地说道。
苏风月忽地脸色通红,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东方博将那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说得认真而又虔诚。
“不行。”苏风月摇头,“我不能做皇后!”
东方博愣了一下:“我当皇帝自然是你做皇后,难不成谁还比你有资格来做我的皇后吗?”
“我只是一个医女,出身卑微,皇后,我做不了。”苏风月依稀记得当年她是如何能够成为君墨辰的皇后的,若不是因为她父兄,她根本没有资格。
“月儿,我是太子的时候,你可以做我的太子妃,我是皇帝,你自然有资格成为我的皇后!”东方博坚定无比道:“这一点儿,谁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