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时,宋珩早没在原地等她了。
习惯了他的来去无踪,郁芳华当即快步离开这院子,就在院子门口碰见了消失的宋珩,不仅有他,连娄浩淼等人都在。
“郁大小姐来了!”
娄浩淼立即招呼道,语气间变得客气了很多。郁芳华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宋珩在这里,也没她说话的份。
“南宫二爷新纳了一位夫人,不知郁大小姐可知,名乃蕊蕊。”娄浩淼开门见山地说道。
郁芳华想了想,点头,“听说过。”
因为这纳妾一事,何氏还跟南宫书墨闹过一回,还装什么夜游症,最后还不是让那妾室进门了,真是折腾!
为此她还被骗去好几粒美容丹呢!
“这位蕊蕊夫人现在已经死了,郁大小姐可知道?”娄浩淼又问。
郁芳华神色警了警,奇怪道:“她死了,你问我?”
娄浩淼并不理会,只继续说下去,“蕊蕊是死于琳砒石之毒,想必郁大小姐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我怎么会知道啊?”郁芳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回嘴道。
不过琳砒石,之前她从那中衣袖口上所发现的不会真的是琳砒石吧?
娄浩淼严肃地盯着郁芳华,一字一句道,“郁大小姐莫要玩笑了,琳砒石乃是毒物,是你带进来的。否则那蕊蕊夫人也不会死。现在烦请大小姐不要反抗,我等需得搜一下身。来人呀!”
“你们凭什么搜我身,谁允许的?”郁芳华大叱,可最终还是被侍卫给架住了,她也没指望旁边的宋珩会对她施救。
还好,搜身的是个嬷嬷。
不过搜了半晌,也没见有搜出琳砒石。
娄浩淼并不见半分惭色,反而并不在意地道,“既然没搜出来,烦请郁大小姐随我等前去公堂,到时禀报大人再论。”
没搜出毒物,他们还很理直气壮的。
郁芳华有些生气,拍掉上前钳制她的手掌,气呼呼道,“你们什么意思,随随便便就抓人吗,娄浩淼你这是公报私仇!”
“郁大小姐误会,盖因这院子之中所有人异口同声,郁大小姐到来使得蕊蕊夫人中毒致死;你又精通医技,杀人于无形,怕是不在话下吧。”
出乎郁芳华意料,眼前的娄浩淼回答得十分客气,还跟她耐心讲道理呢。
郁芳华可不认为这些是宽厚,相反她更生气了,愤声指责道:“我说过皇上养你们不过是养些饭桶!朝廷任用你们,不过是再一次又一次数次制造冤假错案罢了!没有找到凶手,便随意找我来替代,还说你们不是饭桶?好了,既然你们找不到凶手,那我来!”
“你说什么?”
娄浩淼被郁芳华这些话气得不轻快,说他是饭桶,莫非她郁芳华一介小小女子还比饭桶更强?
别以为她找到肃王撑腰,一切都就没事了,现在是肃王在,过会肃王离开,看他怎么收拾她!
“我帮你们找出凶手,顺便把你们的俸禄分我一半!”
郁芳华大声嚷道,气得脸颊绯红,她跟着宋珩没饭吃,可帮这些酒囊饭袋做事,却不能再吃亏!看在他们求她的份上,勉强恩准了。
“郁芳华你……”娄浩淼气得冒烟,这小小女子莫非是疯了,凭她也能破案?莫不是随便找人冤枉一番,好为她自己开脱么!
不意这时肃王开了腔,“若找不出凶手,该当如何?”
“王爷这个,实在使不得呀!”娄浩淼一慌,连忙劝阻道。肃王这话明显是认同郁芳华了,先说能不能找到凶手,便说郁芳华这嚣张劲,不杀杀她锐气,这女子难驯呀!
宋珩转眸看过去,眸色威严统御:“怎么,还要用你教本王?”
“呃,不敢!不敢!”
娄浩淼惊出一身冷汗,对于面前这位肃王爷,连他的上司都尽量规避着,他可不敢把人得罪透了。罢罢罢,就由这肃王行事吧,看看郁芳华能耍出什么猫腻。到时候大不了他去禀告上级,待到那时,便与他无关,到底他能保了自己呢。
“如果找不到凶手,那凶手便是我呗!”郁芳华耸耸肩,嘴角露出清丽的笑容,不染而朱的唇透着丝丝得逞之色。
这个落在娄浩淼眼中,更加正中他的猜测:郁芳华一定是会栽脏陷害无辜的人,一定是!
接下来娄浩淼彻底体味了把被奴役的苦楚,他今日带了五名公差,加上他一共六人。结果被郁芳华指派到六处,分别去收集所需要的证据。
娄浩淼不屑于为之,可看到肃王严厉的眉眼,顿时蔫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想通过找寻蕊蕊夫人之死,查到何氏在皇族宴会下毒的证据么?”
所有人都离开后,宋珩问面前这美丽的女子,欣赏于她一石二鸟之计,同时也好奇于接下来她如何找出凶手。
可如果她无法破案,到时候连他也保不住她的。
“王爷放心,蕊蕊夫人之死已经有眉目了,我怀疑她的确是死于琳砒石之毒。”
郁芳华说着冲这男人勾勾手指,大步流星朝前走去,“方才那中衣袖口上的污渍,确实为琳砒石。”
这说明什么。
在这南宫二房的院子中,的确有人使用琳砒石。
“琳砒石乃是剧毒?”宋珩不解地问道,为何他从未听说过呢。
郁芳华伸出修长莹白的食指,放到宋珩面前,清傲地摇了摇:“非也。琳砒石本是一种药材,一般拿它配药治疗虐疾、哮喘之类的。之前在那袖口污痂处检测出一种真菌,说明那中衣的主人手臂中应该生了癣。而琳砒石恰恰也是治疗顽癣的适用药材。”
“当然琳砒石用多了,会中毒。一般服下的时间不同,中毒程度不同。刚才娄浩淼说蕊蕊夫人中毒而亡,我猜测她可能在一日的光景左右就误服食了琳砒石,咱们去看看尸体吧!”
郁芳华说罢后,抬步前去。
突然,她步伐被迫顿住了,怎么都走不动。回头就见宋珩拽住了她的衣袖,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盈漾着几许暗光:“你要验尸?”
“昂~”
郁芳华点头,诧异于宋珩的反应,不过是验尸而已,他干什么这样认真地问她。